《不够善良的我们》:两个拧巴女人,让台剧轻松进入next level

作者 / ka ka 

运营 / 小饼干

台剧已经next level了。

近期让观众产生这种强烈感受的high level剧作,是《不够善良的我们》。这部剧目前播出了三周,上线6集,在豆瓣从8.5评分一路攀升到9.0,口碑稳得可怕。和以往很多热门台剧一样,这部剧凭借犀利的台词戳中了很多观众的生活痛点,台词截图、视频卡段在互联网上传播广泛。

很多观众被吸引进来,还源于剧中林依晨、许玮甯的二搭——昔日的荧屏情敌,近二十年后再合作还演两女争一夫,只是这次不再是偶像剧了。

脸部线条更凌厉、熟女气质更鲜明的两位演员,这次走进了现实题材剧作,开始演绎40岁女性的生活故事,一路上升的口碑显示,她们拿到的人物角色,和两位表现都没有负观众所望。

一、看拧巴女人生活,品拧巴人生

这部剧故事讲述的就是41岁的简庆芬(林依晨 饰演)在日复一日的普通生活逐渐枯萎,她开始给自己无聊的生活寻找一个假想敌,而这个假想敌就是她老公的前任白月光Rebecca(许玮甯 饰演)。

在简庆芬看来,本就潇洒独立的Rebecca,39岁没有结婚,晒在社交媒体上的神秘一角,远比自己鲜活、快活得多。但进入Rebecca的世界,单身给她带来的孤独感,也让她多次面临狼狈不堪的境地。

处在next level的台剧,运用两个视角来分别展现这两个女人的生活,带领观众随着单人视角的生活,陷入猜测、疑惑、恍然大悟的连锁反应中。

简庆芬的这条线,kk认为比Rebecca更丝滑,甚至观感是更过瘾的。

剖开简庆芬的人生,可以用两个字形容:拧巴。二十多岁的时候,她遇到Rebecca,两个人同月同日生,更多次无意间撞衫,她暗暗在意,明晃晃介入何瑞之(贺军翔 饰演)和Rebecca的生活,在三角恋中终于赢了。

但简庆芬成为何瑞之的妻子,看似清醒却越过越糊涂。她的身份从简庆芬变成何太太、何妈妈、何家儿媳,在这些角色里疲惫不堪,41岁的她,人生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日渐枯萎,她需要依靠假想敌来催生矛盾作为养料,让自己焕发活力。

简庆芬把自己的生活打成一个越来越复杂的死结,她说:“我的意识,让跑道上专注看着前方的我,忍不住望向了彼岸的敌人,于是,我绊倒了我自己。”她在生活方方面面的不松弛、拧巴,在她绊倒了自己之后,终于让kk看出了一种畅快的感觉。

很想问问她:嘿,你得到的不都是你不肯放弃的吗?得到后怎么不觉得香了呢?

看拧巴女人,品拧巴人生,简庆芬的糊涂,让很多人品出了熟悉的味道,很多人站在上帝视角批判这个角色不够善良之处的时候,竟然也偶尔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
这部剧的导演徐誉庭在接受娱理的采访时表示,他们在创作时会自由奔放地去完成各种想法,足够成熟就会呈现出来,比较没有那种三观一定要正确的压力。

于是简庆芬和医生出了轨,但有趣的是,两个人上床并不亲吻,甚至不赤裸相见,他们的性爱只是一种宣泄。不得不说,相较于大陆剧作描写的40岁已婚女性生活而言,台剧探讨的尺度确实更大,对于女性的挖掘也更为深刻与写实。

二、破碎的她,只有孤独吗?

相较之下,Rebecca的故事,反而不够有趣了。

一名40岁的女人,对工作勤勤恳恳,对生活也算是充满期待,虽然拖后腿的哥哥像个无底洞一般时不时给她惹上麻烦,年轻时一段彼此相爱的感情没有达成圆满,她的生活一角,也是色彩丰富的。

她的家具彰显出她独特的品味,利落认真的工作态度,也让人忍不住用仰视的目光来欣赏她。她对自己的人生也有着美好的憧憬,而当下给她的最大的困境之一,是孤独。

这却是不太受观众喜欢的叙事了。当下观众期待的中女角色,是以生活沉淀的阅历、能力、财力为台阶、为肥料,步步高升、绽放自我。她们可以支离破碎,可以狼狈不堪,但不能被没那么优秀的前任影响过久。

台剧的叙事手法,赋予了Rebecca视角故事可看的空间,比如它写Rebecca的遗憾,就要处处留心表明,大段大段具有传播性的金句安排上,一语双关、点到即止的留白安排上。比如Rebecca视角的故事,第3和第4集,结尾都是哭着的。

第三集结尾是现实生活里,她正缅怀过去,恰巧遇到何瑞之前来接儿子回家,两人遥遥相望,她怔在原地不知是否要开口的时候,对方已经移开目光,专注于自己的脚步了。Rebecca的孤独在空旷的轮滑场上显得更为清晰,下一秒她被旁人撞倒,忍不住哭着说“好痛”。

第四集结尾是她与何瑞之共同做的一个梦里,他们在梦里都圆了两个人没有走到一起的遗憾,Rebecca变成了回到家有老公孩子等着自己的那个,简庆芬的角色,她像被何瑞之求婚那次一样,遇到幸福时忍不住先生出一股委屈,流着泪结结巴巴地给梦里的丈夫承诺第二天要做五菜一汤。

一个是遗憾,一个是假想的幸福圆满,Rebecca这个角色的丰满之处,就是坚韧到不轻易把脆弱表现,而当有人柔软地给她温暖,她第一反应是感到委屈。

可以理解,编剧在描写Rebecca时,踩中了很多人“如果我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,会不会变得不一样”的犹疑心理。

清醒的观众已经明白,不要美化自己没选过的路,否则是在辜负当初下定决心的自己。而描写Rebecca最大的伤口,还是陈年老伤,让观众质疑“一位40岁女性这么多年还会迈不过十二年前的感情坎吗”。

kk觉得最大的亮点,是许玮甯两次哭戏情绪拿捏得到位极了。除此之外,Rebecca没有能够站在next level的理由。她不够善良之处,都只停留在做老板的情妇,临近大结局,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还没有展示出太多蝴蝶效应出来,反而用一个绝症困住了这个女性。

三、next level,势必还能再迎接一个next

台剧对人的刻画,硬伤也是有的。

简庆芬的刻画出于生活,又牢牢陷入生活,挣扎无果,这部剧打开她拧巴生活的手法细腻而复杂,滋味万千,把下沉赛道探得明明白白,所以有得品。

但Rebecca的刻画,却如《俗女养成记》中的陈嘉玲一样,出现了“妥协的艺术”。没有人托举的40岁女性,观众对于这类角色的期待,正是像简庆芬假想敌版的Rebecca那样,因为一个人便是一身轻,从而呈现出自由明媚之姿,小10岁的帅气男友陪伴在侧随时为生活增添激情,避免掉一家老小的额外支出所以存款非常可观。

可惜这是《欲望都市》里精神状态、爱情观、人生观都过于超前的Samatha,不能是《不够善良的我们》的Rebecca。

台剧的next level,是突破想象的极限,赋予人类大胆探索未知、挑战世俗的可能,对于人物关系的处理,能够达到严丝合缝、环环相扣的效果。然而社会环境开放有限,人类的想象力也就还有待开发。

所以我们暂且停留在大胆和妥协互搏的艺术想象里,《不够善良的我们》里,支离破碎的Rebecca不可或缺,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女孩子,简庆芬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小心思,或许会被反击,她们不够善良,但编剧塑造的她们的生活要对一方保留一些善良。

既要懂得下沉到普通人鸡毛蒜皮的生活里,把婆婆妈妈的故事用不刻意狗血的写实手法,进行表现,又要满足观众对于“超前”的期待,是《不够善良的我们》的next level。

没关系,走到这里已经是一件好事。我们不妨期待,next之后还有更多的next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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