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作频出的工作室,是怎么做出PS5最烂游戏的?

硬刚老头环,然后成为历史最差PS5游戏

前段时间,玩家数量不断下滑的《巴比伦陷落》终于到达了新的里程碑:在某一时间段内,Steam在线玩家的数量为0。这款由SE和白金工作室共同出品的线上联机游戏,在发售仅一个多月时就轻轻松松地“送走了”所有玩家。


虽然这个数据仅统计了Steam平台,但在主机平台上,本作的玩家数量也同样不容乐观。

此等落魄现状,更令人回想起《巴比伦陷落》曾经硬刚“老头环”的英姿——它不仅在《艾尔登法环》发售当日悄然开启Beta测试,又在“老头环”发售一周后,玩家都在勇闯“交界地”时不声不响地发售。若游戏素质尚可,或许人们会为它“撞车”的遭遇感到几分惋惜。可在游戏评分统计网站Metacritic上,《巴比伦陷落》只得到了40分——除了一条好评之外,其余全都是中、差评。


如果按fami通的分数制度,这是个能荣登白金殿堂的好成绩

这也让它一举成为今年评分倒数第二的游戏(第一是《穿越火线X》),也是迄今为止评价最差的 PS5 游戏。


它也是该列表中,唯一评分落在红色区间的游戏……

想要找出《巴比伦陷落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能有点困难,因为……这款游戏,本身就是个问题。

当你花费60刀全价购买了《巴比伦陷落》,准备享受畅快的战斗时,却发现里面竟然还有需要付费的季度通行证与影响平衡的内购项目,一定会觉得自己买错了游戏。游戏一直标榜的“油画画风”,也不过是粗糙模型与糟糕画质的遮羞布。如果你是《最终幻想14》的玩家,甚至会惊奇地发现,这款游戏里还有一些眼熟的装备——没错,白金直接从SE家里借用了部分装备模型。


同一件装备,《巴比伦陷落》的表现效果还不如7年前的《最终幻想14》

虽然《巴比伦陷落》的战斗系统表现并不算差,能同时使用多达四种武器进行攻击的设定也很新颖,但缺乏设计的装备驱动玩法,以及敷衍的敌人设计,让战斗过程显得重复又乏味。当然,对广大国内玩家而言还有额外两条罪行:无中文和PC版锁区。

总之,大部分媒体和玩家的游玩过程都苦不堪言,最终给出的评价也相当一致:玩这款游戏是一种纯粹的折磨,甚至“得算工伤”。更有评测者发表了这样的感言:《巴比伦陷落》没什么值得一提的,除了一场驾驶蝙蝠车与穿短裙的粉色大象竞速的Boss战,不过那是我玩睡着的时候梦到的。


B站上的一些视频评测,从标题开始就已经绷不住了

即便《巴比伦陷落》在前段时间开启了与《尼尔:机械纪元》的联动,但2B的屁股终究没能把这款游戏盘活。看到一款“垃圾游戏”落得稀烂的销量与口碑,不少吃瓜玩家大概会觉得“好死”,但对“白金工作室”的粉丝而言,更多的情绪或许是“遗憾”。

白金陨落

“白金工作室”在动作游戏领域是个响亮的名号,他们制作的《猎天使魔女》《尼尔:机械纪元》《合金装备崛起:复仇》都有着兼具操作感与动作美感的战斗设计。优秀的作品自然为他们带来了不少拥趸,玩家间也常常出现“白金出品,必属精品”这样的言论。


粉丝画的白金游戏主角同人图,但是是女仆装

可实际上,“白金工作室”并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般完美。一方面,它其实是个比光荣还疯狂的打工狂魔,接过包括世嘉、动视、任天堂等各种大厂的外包订单,制作的游戏虽然有十几部,但属于自己的IP却几乎没有。换句话说,如果缺少这些“甲方”们的投资和监督,白金也很难独立做出优秀的作品。另一方面,“白金出品”也不全是精品,包括与任天堂合作但评价糟糕的《星际火狐:零》,以及为动视打工结果媒体均分不到50的《忍者神龟:曼哈顿突变》,都是白金“翻车”的案例。


在《巴比伦陷落》之前,《忍者神龟:曼哈顿突变》是白金评价最差的游戏

不过,导致白金风评降低的真正开端,还得从那两款“取消开发”的游戏开始说起。

2014年,微软与白金工作室共同宣布了多人合作RPG《龙鳞化身》,在经过将近3年的宣传之后,这款游戏却于2017年初宣布取消。由于双方并未说明取消的确切原因,一时间游戏社区也众说纷纭,有责怪微软画大饼制作不力,也有说白金缺乏制作多人游戏的能力,还有小道消息说他们不会用虚幻引擎……


“真正的原因是白金不会用虚幻引擎”


《龙鳞化身》的取消是微软的一次失败

至少在2016年,游戏还在不断发布新演示和新消息,看起来开发还算顺利的样子。所以人们很难想象《龙鳞化身》到底遭遇了怎样的事故,才会让微软直接狠心取消。


白金工作室在《龙鳞化身》取消开发的公告中,还顺便给即将推出的《尼尔:机械纪元》打了广告……

当然,游戏项目开发中途出现问题并不少见,但同一家工作室开发的游戏总是出问题,就不太像是偶然了。

2016年,Cygames在TGS上公布了手游《碧蓝幻想》的衍生主机游戏《碧蓝幻想:Relink》,同样是带有“多人共斗”要素的RPG游戏,同样由白金开发。值得注意的是,此时《龙鳞化身》项目还未被取消。

《碧蓝幻想:Relink》的实机宣传相当出色,甚至吸引了不少非《碧蓝幻想》玩家的注意。作为当时少数预计首发PS5的第三方游戏,不少玩家豪言“这游戏要是首发独占,那我直接预定PS5”。


《碧蓝幻想:Relink》的宣传片非常精彩

可惜好景不长,在几部吊人胃口的实机预告之后。2019年2月,Cygames宣布终止与白金工作室的开发合约,游戏交由Cygames自己制作。即使Cy同样没有明说终止合约的原因,不过根据后续的一些表现——先是完全删除了白金工作室在游戏页面的logo,又更换了引擎重新开发整个项目——不难看出Cy对白金工作室的态度为何。


自称Relink开发者的用户在论坛发布的消息,其中“因对方某些因素”与“无法达成要求”的说法很刺眼。

在短时间内接连被微软、Cy这两个财大气粗,且业内风评不错的金主抛弃,难免会令人怀疑问题出在打工仔白金身上。巧的是,这两款游戏都以多人联机为主要玩法,微软和Cy看到现在《巴比伦陷落》的实际表现之后,一定在窃喜:幸好我们没让白金把游戏做出来!

从以上白金“接单”的经历来看,不难发现一个细节:白金在接手《碧蓝幻想Relink》的时候,同时也在开发《龙鳞化身》,而《龙鳞化身》取消的时候,《尼尔:机械纪元》刚好快做完……甚至同年又宣布了《猎天使魔女3》。明明手头还有一堆东西没做完,却仍然接连不断地接新单,这也是许多玩家不爽白金的一点。


5年过去了,大家仍然没有玩到贝姐3

苦苦等待《猎天使魔女3》的玩家大概最有体会。本作在2017年E3露面后许久沓无音讯,直到2021年才发布第一个实机预告,期间白金一直在宣布新企划、发布新作品。很难不招致玩家们的质疑和八卦:“《魔女3》呢?咱能不能先踏踏实实把手头的东西做好再画新饼?”

在“多开”项目的同时,效率也很低下,同样是“白金”一直被诟病的地方。《巴比伦陷落》或许是最好的例证。

这款游戏于2018年公布,最开始预计次年发售,然而却一直延期到了2022年。虽然白金表示延期三年是因为疫情,但鉴于成品的糟糕表现,显然问题的大头不在疫情上。不仅如此,粗糙的画面和建模,加上从SE的游戏里挪用部分装备素材的做法——到底是白金在摆烂,还是工期实在太紧张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
很难想象这是一款2022年的PS5游戏该有的画面……

最终《巴比伦陷落》得到了它应得的“陷落”,这款游戏的暴死结局,让白金的声誉到达了历史最低。可将《巴比伦陷落》的失败全都归咎于打工仔白金也不合理,发行方SE恐怕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。

SE近年来发行的部分游戏,如《漫威银河护卫队》和《新美妙世界》,都因为糟糕的宣发策略,导致销量低于预期。《巴比伦陷落》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:不仅在发售时间上碰瓷老头环,还主动放弃了Steam上庞大的国区市场,这些都是导致《巴比伦陷落》商业失败的原因之一。


《漫威银河护卫队》拿下了TGA的最佳叙事奖,但SE对游戏的宣传力度还不如《复联》

只能自救的白金

《巴比伦陷落》落得今天这个局面,SE和白金都有责任。只不过近些年来浮躁、多开、低效的白金工作室,显然是问题的核心。

从之前白金工作室的原创企划“Platinum 4”中,不难感受到他们在制作游戏上满载的热情。无论是《神奇101复刻版》的优秀表现,还是愚人玩笑成真的怀旧STG《太阳登陆舰》,以及仍在画饼,但充满制作人神谷“特摄梦想”的《Project G.G.》,都是白金工作室之“魂”的体现。可惜的是,在理想与恰饭之间,白金显然失去了平衡。


擅长拉黑的神谷英树,也算是白金工作室的招牌了

作为一款持续运营的游戏,SE似乎还没放弃《巴比伦陷落》。即便玩家寥寥,已经规划好的第一年路线大概也会持续下去,官方也在不断发布问卷取得玩家建议,以改善现有的游戏体验。

虽然《巴比伦陷落》或许能用后续更新来证明自己不是另一个《圣歌》,但白金想要从玩家和“甲方”那里重获口碑与信任,恐怕只能由打磨多年,至今仍未落地的《猎天使魔女3》来决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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